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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刘启,做梦都想,我看日子不长了,整日都挂念在嘴边,见人就落泪。”余山汉说。

“别给刘启讲!”花流霜说,“他是男人,不能什么事都要挂心上。”

“恩!”余山汉点点头,问,“主公现在在何处为官?我想去看看,也好给家里递个话,家里的人都还念着他回去呢。”

花流霜沉默了,看看一边的章蓝采,好久才嘘了一口气。

章蓝采义愤填膺,说:“他们说老爷在官爵上作假!定下来了,让去养马,真不知道他图什么,四十多岁的人了,被人家呵斥来、呵斥去!”

“怎么能这样?”余山汉大怒,“老爷的官爵都是军功,哪个敢说是假的?”

花流霜淡淡地说:“不要讲这个!当家的不让讲。他说什么天下忧,则心忧,谁理他?他心里高兴让他忙,回去让那边的人别学你家老爷。身边没了自家人,是冷板凳?!”余山汉立刻想到事情的严重性,说:“恐怕章岭的官也是个空号!顶多是按藩镇外邦,君恩赐号!”

花流霜说:“嘿。就是给。章岭要?!”

她无心去管章氏的事,接着说:“就算是男人说一不二,归国就归国,咱闲着行吧?!我劝过不顶用,真怕将来塞下有事,咱这当家的兜上一兜。你来了好好地劝他,问他:这天下好坏,和他父子有什么关系?!”

话里提到了个子,章蓝采突然问到刘启哪去了,一听送人走了,怒不可遏,说:“他和琉姝有婚约?!”

花流霜想到刘海的“齐大非偶”,觉着章蓝采的话不对,果然有征兆,让她冷静,笑着说:“黄家那丫头确实标致,要过来当个鸽子养,和你侄女能比吗?!你侄女是正妻,现在呀,男人都三妻四妾的,他一个少年孩儿,喜人家丫头貌美,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。”

他们说了一会儿的话,不见刘启回来,倒见到一身是汗的刘海回来。

余山汉叫了一声,眼睛酸酸的。

刘海推搡他去歇着,自己去拴马,说:“没事不要过来,章岭和老二见你这样,不觉得你心在我这儿?”

余山汉走在他后面,突然看到他背后有个脚印,汗液登时凝固,血气上飙,沙哑着说:“主公,这又何苦呢?”

刘海拴了马笑,说:“官署里闲,回来一身汗!”

余山汉见他若无其事,再控制不住感情,眼泪滚落。

刘海问:“怎么一见我,就掉眼泪?家中出事情啦?”

章蓝采走来让刘阿雪再抱一个瓜吃,顺便告一告刘启的状。

刘海正说着要刘启好看,刘启和二牛一起回来。刘启牵着马,马上放着几匹布,二牛步行。

两人也都浑身是汗,刘启见面就问,“饭好了吗?我吃完了饭要卖布!”

他看到余山汉看他拖着的布,说:“白布走俏,这次我打马飞快,从城外紧急弄来点布,想不赚都不行!”

他说得镇定自信,眼睛一闪一闪的。

章蓝采觉得冤枉了人,看刘海要拍几巴掌为自己出气,连忙拉住他胳膊,说:“赶快吃瓜吧。二牛。”

他们喊来杨小玲和她婆婆时,刘启已抓住两片瓜蹲在一边大口咬吃。

他闷头咬瓜,一抬头就惊涛骇浪:“阿妈!我们家的粮食还有不?市上的粮食都已经按银币卖了,我回来去肉铺,对面排着一大队人海,疯一样地挤扛。我们现在雇的人快养不下了,我吃完就去赚钱。”

正说着,一辆马车驰走的声音响起。

二牛看到两个穿衙衣带抹冠的小个子公人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笑着招呼。

杨小玲也一脸狐疑,到婆婆身边准备扶了避走,继而知道是张国焘才放心。

张国焘一来就说:“陛下一驾崩,这粮食就疯涨起来,我找俩人帮忙,送点粮食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