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落一地,华仲捡起一件粉红色的贴身里衣摔在连天漪的脸上,疯子一样的怒吼:“是你的吧?都收拾好东西准备跟他私奔了你还解释什么!!说!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?!”
“姐夫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连天瀛我也很想问问你,我救你,养你,疼你,你却背地里偷睡我女人,你特么什么意思!”
“我没有!姐夫你听我……”
“够了!”华仲怒吼,“我说过,不要再叫我‘姐夫’。连天漪,我念及往日情分,即便早知道你心里有别人,也从不肯伤你一分,但今日你竟敢怀着孩子和他私奔,我,我一定要杀了你!”
“姐夫不要!”
嗤……
血,都是血,满眼都是红艳艳的、痛苦狰狞的血。
华仲忽然持剑刺向连天漪,连天瀛横身挡下,捂着腹部痛苦倒地,连天漪情绪崩溃拿剑刺向华仲,华仲不闪不避,微笑着,用胸口去迎,连天漪的长剑来不及收回,顷刻间穿破他的心脏,华仲吐出一口血来,一句话未说,当场毙命。
“瀛儿我……我杀……杀了华仲……可他……他想杀我们的孩子……我和他的……孩子。”
“表姐,我明白了,我根本就是一个祸害,我是一个祸害啊!我害了连天族,害了姐夫,害了你和你肚里的孩子,我早就该死了,早就该死啊!”
“不瀛儿,你……不要这么说,是我……是我杀了华仲。”
“瀛儿你这是干什么!放下!把剑给我放下!”
“我要为姐夫偿命!表姐你放开我,让我死,让我死!”
“啊!”
“表姐!!”
“……瀛儿我……我恐怕要生了。”
“……”
忽然一声叹息,似熟悉似陌生的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幽幽传来,连天瀛觉得莫名,但也顾不得放进心里,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产婆,要处理杀人现场,更要一边流血做事,一边心心念念地祈祷母子平安。
很久,又似乎很短暂,“哇”的一声啼哭响彻晨曦,华溪儿呱呱落地。
而连天漪……
“不好了不好了!邈夫人产后大出血,恐怕……”
“治!治不好,我弄死你们!”连天瀛根本不听他们说完,满身冷戾地说。
然而因为胎儿早产难产,连天漪身乏体虚,求生意识又过于薄弱,陷入深眠,醒日不知。
连天瀛挥一柄长剑,须臾间,杀死了在场的所有产婆和医者。
血,依然都是血。
从此,他的心彻底变了,变得不懂人情冷暖,谁非谁好。
“……醒醒。”
轻轻缓缓的一声,听在耳里,有点像前一刻的那声叹息。
连天瀛努力了又努力,终于慢慢睁开了眼。
床边,是木繁树神色忧虑站在那里。
只一眼,连天瀛便又重新闭上了眼,“出去。”
木繁树一怔。
“出去。”连天瀛重复一声。
很快,开门关门的声音轻轻传来,木繁树走了。
连天瀛再次睁开眼睛,一瞬之间思绪如潮。
昨晚,他偷偷跑出去,寻一处僻静之地让将要腐化的三哥和连天漪入土为安。
然后跑去长青林,那里果然如传说中一般,被烧成了一片无垠焦土,他提着大刀找了半个晚上,也没有找到上次那方魔域入口,自然也没有发现阿株的踪影。
阿株和暮沉之间连有仙线引,他想着,只要在这里找到阿株,或许就会有暮沉的下落,可是没有,他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暮沉,表姐,华溪儿,他们果然都已经……
连天瀛心中发狠,渐渐把手底的被褥攥成紧紧巴巴的两团,停滞片刻,他忽然掀被而起,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