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笑一怔，随即点头说道：“晚辈深受盘古师尊大恩，若是能有机会，定当再创盘族。”对于眼前的男子，隐瞒没有任何意义。如今，夜笑连生命都掌控在他手中，而且盘古的传承，也尽皆被他知晓，无论说与不说，都对这男子想要做的事情，没有任何影响。

如果这男子想要诛杀他，哪怕他矢口否认，也没有意义。如果不想为难他，他就算承认，结果也不会更坏。

果然，这男子闻言，神色没有半点改变。

“你可恨巫族？”这男子再度陡然相问。

夜笑双目一凝，他不明白这男子所问的到底有何意义。夜笑沉默了片刻，方才抬头说道：“晚辈与巫族并无恩怨。不过，既承师恩，就要承受师尊仇怨。所以，恐怕晚辈无法与巫族共存。”

盘族的陨落，与巫族有着莫大关系。甚至，盘古就是死在巫族大能手中。若想复兴盘族，巫族定竭力阻拦，如此一来，夜笑与巫族之间的关系，已然注定。

“是啊！你承受师恩，又如何能不为师复仇。不过，你有没有想到过。你的体内，却并非尽是盘古传承。祖巫的血脉在你的体内复苏、融汇。你虽然传承盘古，但是说来，又何尝不是巫族子弟？”这男子轻声说道。

夜笑闻言一滞，他当然知道这男子所指是何。他体内，有着祖巫之血传承，他的力量，也与祖巫之力有着无可拆分的关联。而且，他体内的血脉，还是祖巫最远古而精纯的血脉，就如这男子所说，这样算来，他又何尝不是巫族子弟？

盘族与巫族的传承，尽皆在他体内汇聚凝练，如果他要复兴盘族，而仇恨巫族。这对于巫族来说，是否有不公平？

一时间，夜笑语塞，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盘古为他师尊，而那十二祖巫虽未谋面，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说，又何尝不是他的师尊？

“你敬重盘古，我当然明白。可是当年之事，又有谁能够说清楚呢？恐怕，就算是盘古，也未曾尽皆明白吧。”这男子，继续说道。

“你的身上，鸿运相随。你焉能知道，你所经历的一切，不是盘古的算计，令你走入命运之中？”

男子的一句话，令夜笑心头轰然炸响，他的神色，僵硬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