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曾想,这一次竟是连长房都牵扯上了。
还有他那嫡妻。
今儿个死了,明儿个又活了的,闹的他是一头雾水不说,这会儿,又不知是犯了什么病,突然就改了口,说她不是遭了,老九的嫡妻所害,才险丢了性命,害的他是既跟英国公府撕破了脸皮,又没在德平伯府那边儿落下好,便说是,赔了夫人又折兵,也半点都不为过。
“你回去,跟你那嫡妻好好问清楚。”
“她到底是喝了老九家嫡妻送去的茶,觉得不舒坦的,还是吃了老大家嫡妻,使人给他送去的点心,才中了毒的。”
“东西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“让她把事情,完完整整的想明白了,想明白了,再说。”
相较于朱时泽说的,李渊茹是吃了朱世泰的嫡妻徐氏,使丫鬟送去的点心,中了毒的这说法,成国公朱希忠更愿意相信,他刚刚那成了妾室的双雀儿,跟他吹的枕边风。
要知道,英国公府已经得罪透了,此时反口,再把定国公府也得罪了,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
大明朝,总共就五大公府。
前些年,他使阴招,把跟成国公府,共拥南疆兵权的魏国公府给踩了下去,毁其复兴之望,使其成了五大公府之末,两府因此而结下的梁子,可以说已是无法调和。
而前些日子,他急于摆平,李渊茹被人下毒害死的这事儿,给德平伯府一个交代,更是硬逼着,于府中排行老九的嫡子,朱时彤,一封休书,将院中嫡妻,遣回了娘家,并因此,跟英国公府的那个老东西,险些大打出手。
若在因此事反复,跟定国公府,再结下仇怨,那便纵是成国公府,也难免,招人群起而攻之,甚至,着当圣上,隆庆皇帝的责备。
且不说,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,能不能像德平伯李铭那样,撂下脸面,去听隆庆皇帝教训。
单是这耽误府上嫡子嫡女婚配一样,就不是他愿意承担的损失。
毕竟,武勋家族出身的人,还是该跟武勋家族出身的人联姻,才能生养出,经得起刀枪戎马的后代,保家族荣耀不坠。
至于,跟文臣家族联姻,那只是,没办法的办法。
牺牲一部分没什么前途的晚辈,“舍身取义”的为其兄弟们铺路罢了,当不得真,关键的时候,也顶不了事儿。
“你那平妻的事儿,早已经过了。”
“老大家嫡妻,虽有不对,却也得了她应得的罚。”
“你一个大男人,该心胸宽广些才是,怎能为了这么点儿府宅旧事,就一直没完没了呢?”
“那李氏,一介平民,能嫁进府里来,给你这嫡子做平妻,本就已经是极大福分了,她没那命享福,怎能怪到旁人头上?”
“一个武勋公府的嫡小姐,都已经因为她的死,被罚闭门思过半年了,你还要怎样!”
成国公朱希忠深深的吸了口气,对朱时泽这不省心的儿子,出言责备。
在他想来,平民的命,本就不是什么值钱东西,他因为那李柔儿的死,罚定国公府嫡女出身的徐氏,闭门思过半年,已经是因为对朱时泽的偏爱,而罚得有些过了,若朱时泽还不懂得感恩戴德,那便真真是,不懂分寸,让他失望至极了。
“儿子并没有说,我嫡妻是因为吃了大哥家嫡妻,使人送来的点心,才中了毒的。”
在回来成国公府之前,朱时泽已得了死而复生的李渊茹指点,所以,此时,面对“怒发冲冠”的成国公朱希忠,也并未显得局促。
他们已有谋划和商量。
或者说,从今往后,他已不是一个人,在为了报仇而“单打独斗”。
他要像李渊茹说的那样,先把成国公府的这池子水搅浑,然后,给他们二人制造机会,以从中,浑水摸鱼。
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