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身危险。
他师父说过,人可以犯错,却不可一错再错。
所以,在经过了这几日的反思之后,他已然决定,不再对那些人,做出丁点儿妥协。
他可以拼了性命不要,去保护他的妻儿,却不能,也不该,让这些与他同生共死,总将他护在身后的兄弟,因为他的一己之私,身临险境。
对方有六个人。
如果,他拼尽全力,应该能得一个险胜。
虽然之后,他会因油尽灯枯而死,但……冕思他们,应该会念着这些年的交情,帮他关照妻儿才是……
他真是恨死了,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。
如果他能像语嫣一样,既修习得了移魂术,又修习得了移形术,又何至于如今日般,遭人胁迫牵制,身处两难!
“莫做傻事,九歌!”
“回头是岸!”
目送九歌,跟赵汐落一起行至门口,冕思蓦地出声,声带沙哑的跟他劝诫。
作为摄天门驻南疆的管事,他本该铁面无情,对一切有可能是叛徒的人,不置丝毫宽容。
但相处多年,他和九歌之间,确切的说是跟所有的摄天门杀手之间,都已亲密的胜过手足。
他不希望失去任何一个人。
哪怕那人,曾因一时糊涂,犯下大错。
九歌的肩膀僵了一下。
“我会回来。”
他缓缓转身,目光复杂的看向了,站在柜台后面的冕思,突然,唇角上扬,笑着跟他回道,“这世上唯一能成为我埋骨之地的,只能,也只该是后山。”
“好,我等你。”
九歌的话,说的决绝,却让冕思,彻底的放下了心来。
他承认了一些事。
也许诺了一些事。
虽然,这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,但九歌终究是九歌,他不可能勉强他成为别人。
每个人,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处事之道。
他不能干预,却可以依着自己的方式,做自己希望的决定,比如,自认督导不利罪过,助九歌脱险,或拼上半条性命不要,替他承担一半儿惩罚。
从皮货铺子,到九歌置买的宅院,步行,也只需半刻钟。
因走得有些着急,又心里装着事儿,到门口时,身子本就算不上好的九歌,额头上,已沁出了薄汗。
他没跟赵汐落问要见他的人是谁。
在他想来,不过是以命相搏,对方是谁,已无甚重要。
“如果我不能全身而退,你就带上云落,去铺子里找冕思。”
“他会看在我们昔日的交情份儿上,给他们母子安排一个妥当去处。”
“记住,不管你稍后看到什么,都不要害怕,也不要对外声张。”
“云落那里,你记得替我交代。”
九歌深深的吸了口气。
像是交代临终遗言般的,把自己想了一路的话,告诉了赵汐落,然后,推门进院。
入眼,是几具血已止息的尸体。
这些他本打算以命相搏的人,竟是早已绝了气息。
九歌眉头微拧,快步往正堂走去。
然后,便在那里见到了,被钉在了木柱上的,胁迫他的罪魁祸首和正浅笑着看向他的语嫣。
在语嫣的背后,他的爱妻,已经“显怀”的赵云落,安好无损。
“罪属顾九歌,拜见仙姬。”
九歌的右手,本能的抓握了一下。
目睹了眼前情景,他如何还会不明白,这其间,发生了什么?
上前一步,毫不避讳赵云落在场的对语嫣单膝跪拜,九歌双目紧闭,态度恭敬的俯首认罪。
有的人,可以拼命一搏。
有的人,纵是拼命,也不可能与之相搏。
对九歌而言,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