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里，墨白席地而坐，鼻子一阵抽动，使劲地嗅着什么。

没什么，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罢了……

叶虹尴尬地隐藏起有些焦黑的一处裙角，立刻转移话题说：

怎么样？要和我合作么？只要你和我能够一起，我就不再需要借用那些邪神的力量，还能让人类拥有扭转局面的能力！

墨白瞥了一眼被她藏起的裙角，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，他并没有回答叶虹的问题，而是自顾自地分析着：

“也就是说，这个‘蜂巢’世界实际上是无数精神体的集合，庞大的精神能量集中在一起，造就了这么一个像如同‘蜂后’一般的集成意识，统领指挥所有的‘身体’行动？”

没错，这是一场足以改变整个人类生命形式的伟大变革不是么？它将让人类的族群进一步进化，达到和那些邪神同等，甚至超越祂们的高度！

叶虹说着，脸上浮现起难掩的兴奋之色，“蜂巢”的成功让她看见了人类未来的另一种可能，也是她作为一名研究者毕生的追求。

“听上去不错。”

墨白点点头，似乎是对叶虹的想法给予了认可，可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：

“可问题是……这些人原本的意识呢？他们的记忆、他们的自我、他们的认知、他们的感情，都去哪儿了呢？”

全都融进了“蜂巢”当中，成为了“集体”的一部分。

叶虹轻轻一笑，理所当然地回复：

从此以后，他们既是他们自己，也是所有人，所有的记忆、认知、自我、情感全都在这里共享，所有的决策都由所有人一同作出，不再有争执、不再分你我。

“那么隐私呢？属于每一个人自己最独特的东西呢？这些也都得分享么？”

不，那都是旧人类的糟粕，是造成差异与争执的原罪，在“蜂巢”里不需要那些东西，这里只有和平、只有和谐共存。

叶虹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。

“……”

看着叶虹如此坚定的表情，墨白有些无语了，他发现这个女人的脑子着实有些不正常，而且极度的自我。

“所以，到目前为止，被你拉进这个‘蜂巢’世界的人，有哪一个是自愿的么？你在未经别人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替别人选择，不觉得太不人道么？”

呵呵，任何伟大的变革，在最初之时都是少有人支持的，但这并不影响它的正确性，只是在最开始时需要有人去推动罢了。

“……”

听到这话，墨白的脸一下子沉下去了，在他眼里叶虹就是个疯狂的天才，将自己凌驾在了所有人的上头。

到此为止，他终于忍不住，问出了一个问题：

“所以，麻烦你解释一下，你所说的如此美好的世界，如此高级的生命形式，为何是由你的意志来做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