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歌次日一早便出现在了费老院外,小药童忙不迭的出来迎她,笑嘻嘻道:「师姐来的真早,我还想师父为什么早早就收拾好了坐着,原来是等师姐呢。」
「师父知道我会来?」容歌穿着袄子,袄领挡着脖子,显得她憨憨的。
小药童也跟了费老好几年了,平时叫声「师父」是基本的礼数,见了容歌规规矩矩一声「师姐」同样是。
他长的圆头圆脑的,做事麻利,跟在容歌后头说:「师父怎会不知道,他什么都知道。」
容歌笑笑,被药童领到了费老屋前,大清早的冷风吹在脸上还是会疼,可费老的却屋门大开着,坐在小厅等着容歌。
她站在门口看这个老人,江驰禹口中三次拒绝太医院院判之职,一手医术人人艳羡,这样淡泊名利的人哪怕到了老年也该是风光无限的,可那脊背为何就弯成了这样?
费老同时也在看容歌,祥和的面容下是盛满的慈爱,他看着容歌一步步进来,对他行礼,唤他「师父」,缓缓的笑了。
容歌顿了一下就跪地上了,磕头道:「有负师父教诲,徒儿有错。」
江桉假装昏迷能骗过其他人,却不能蒙蔽费老。
而费老并没有把真相告诉江驰禹,容歌感激不尽。
费老说:「起来吧,同师父说说,你昨夜惊险行事,可有惧过?」
容歌抬头,「不曾惧怕。」
「那你现在再想,好好的想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费老双目如炬,强作硬朗道:「你可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?」
师父什么都知道,眼前的老人能看透人心,容歌在费老面前甚至连隐瞒的念头都不曾有,毅然决然道:「徒儿不后悔,昨夜救人,我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的,就是再来一次,我还会这么做。」
「好。」费老起身,抚摸着胡子,缓缓道:「师父相信你以后的每天,路都会走的坚定而无惧。」
容歌说:「会的。」
「自今日起,师父便传你医术。」费老往案桌前走,容歌迅速起身去扶着他老人家,听他说:「在师父终老之前,你要学的快一点。」
他怕自己死了,到了阎王殿还会因为没有尽数相传而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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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歌在费老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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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待到了午时,费老的精妙讲解让她受益匪浅。
从费老院里出来,容歌哈了口冷气去看江桉,江桉也在等着她,眼巴巴的抱着药碗皱眉头,捂的药都凉了。
嬷嬷朝窗外看了一眼,说:「世子,二小姐来了,赶紧喝药吧。」
岂料江桉眼睛一亮,掀开被子就跑了下来,容歌方跨过门槛就被小小的江桉抱住了,他眼睛亮亮的,像装满了星星。
「怎么不穿鞋?」容歌笑着把江桉抱起来,刮了刮他的鼻尖,爱不释手。
江桉嘴甜道:「阿娘怎么才来。」
现下有人,容歌步子微窒,略有些尴尬。
好在嬷嬷及时解围,无奈道:「世子一直在等二小姐,药都不好好喝。」
这孩子以前不这样的,不管什么药嬷嬷端到跟前就闭着眼闷了。
好像是自从见了李二小姐,世子就孩子气起来了。
「阿娘,苦。」江桉嘟着小嘴,亲在容歌脸颊上,贴着说:「阿娘不在,桉儿更苦了。」
到底是江驰禹亲生儿子,同他爹一样,随口而出的话总能让她心漏半拍。
容歌将他放到床上,端过药递给他,道:「男子汉都不怕苦的。」
江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,皱着小脸喝了一口,委屈巴巴的望向桌上的蜜饯,容歌会意给他尝了一口。
江桉很享受阿娘陪伴的过程,硬是缠着容歌一口药舔一下蜜饯,一碗药喝了老半天。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