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军医还有一丁点法子,江驰禹都不能求到容歌跟前去。
要说魏项旭的腿断了就断了,他就是死了江驰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,可怎么都不该在这个时候断。
还断在北衙校场里,江驰禹又刚从魏常唆使的内阁文臣诋毁中勉强脱身……只能说魏项旭栽的太不是时候了。
容歌在心里把魏项旭这条腿的重量算了算,初步估计江驰禹够呛。
她抬眸道:「啥时候断的?」
「半个时辰前。」泽也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,心下虽急,却不敢催容歌动身,只道:「北衙的军医都看过了,皆无计可施,眼下为了保住魏项旭的性命,属下来找二小姐之前王爷正商量着要不要直接砍了那断腿。」
艰难的吞了口唾沫,容歌实在不知道说着什么评价江驰禹了。
「不就是个首辅儿子嘛,你家王爷还怕魏常不成?」容歌笑着揶揄,「如果军医都束手无策,砍了保命确实是上上策。」
泽也犹豫一瞬半跪在地,为江驰禹的前途堪忧道:「二小姐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?」
砍了魏项旭一条腿,魏常明日朝堂上势必要以死明鉴,不逼圣上砍王爷一条腿,这事就了不了的。
「我都没见到魏项旭那腿断成什么样了,我怎知还有没有法子。」容歌终究心软了,沉道:「咋地?你这是等着明早才请我去医治?」
泽也心下微动,感激涕零道:「属下已经备好了车马,辛苦二小姐眼下就跟属下去一趟。」
容歌起身,笑道:「还以为你多平静呢,走吧。」
北衙院内此刻没人敢安稳,校场里还站着人,漏风的袄子硬邦邦的穿在身上,四肢都冻僵了,可就是没人动。
北衙京军对面还阴气沉沉的站着几人,相对北衙他们的穿着要得体很多,起码有顶御寒的毡帽戴。
正是让北衙不屑的魏氏走狗,南衙的京军,两方人彼此看不顺眼,剑拔弩张的站在校场上。
容歌没经过校场,直接被泽也带到了北衙院内,院内也乱糟糟的,气氛肃凝的可怕。
「二小姐,里面请。」泽也抬起手臂撑了容歌一下,容歌提裙下了车。
在屋里忍怒的江驰禹得到禀告已经出来了,在看到容歌的那一刹那,仿佛什么事都淡然了。
「还以为你不愿来呢。」江驰禹亲自去扶容歌,翘了翘唇角说:「更深露重,辛苦你跑一趟。」
容歌没搭江驰禹伸过来的手,望了一眼北衙的大院,啧啧道:「王爷的烂摊子可一点都不小,院子该修了。」
江驰禹笑笑,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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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说:「本王惹祸了。」
「呦。」容歌挑眉道:「你咋不直接将人打死呢?直接通知魏阁老来收尸岂不是更好?」
她浅浅笑着,眉目如画,江驰禹似乎忘却了方才满心怒气的麻烦,展颜道:「是个好法子。」
容歌有意打趣,江驰禹也接的好,抛去其他,两人相伴入内在别人眼里不是一般的登对。
屋子里倒是没几个人,手忙脚乱的两个军医正在陪半躺在床上的魏大公子灌药。
魏项旭容歌见过的次数不少,因为此人和三哥容靖关系好,天天哈巴狗似的跟在容靖身后,反正挺烦人的。
魏府大公子可是贵家哥了,平日里锦衣华服的,不说风流个傥也当的上风度翩翩了,此刻面色苍白的躺在北衙冷硬的床板上,疼得满头大汗,像是晕过去了。
「王爷。」军医转身擦了擦自己的汗,摇头道:「卑职尽力了,可魏公子皮肉里的骨头已断,膝盖处的骨头更是碎成了粉末,要接上基本不可能了。」
「嗯。」江驰禹一进来就恢复清冷,瞥了死活不知的魏项旭一眼,看向容歌说:「是被重力摔下去撞在石台上断了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