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了两日,江驰禹准备动身回京,出了城门邓英哲追了过来,大汗淋漓的说:「王爷,老夫问过军医了,你的病还得细诊,你这样走了,路上再出什么事了咋办?」
江驰禹上前,淡声:「邓将别为本王挂心了,回京再治。」
邓英哲一想那哪成呢,病去如抽丝,更何况江驰禹病的突然,明明是大热天,他还多罩了层衣裳。
「要不再待两日?」
「不了。」江驰禹说:「不是什么大病,邓将是担心吃不到本王的喜酒了吗?」
邓英哲长长叹气,「答应老夫的,喜酒一定要吃。」
「当然。」
江驰禹笑了笑,扭头上了马车,他的状态已经好多了,连容祯都不知道紫金丹到底有何副作用,江驰禹箭伤初愈后便细细查了此药的来历,药性甚毒,他早有防范。
一直没出什么事,没想到这次差点折在青州。
江驰禹靠着车壁想:「命运弄人。」
「王爷,」泽也眼底乌青,生怕江驰禹出了何事,半天才挤出来一句,「我们回去找小姐,她一定有法子的。」
江驰禹薄唇轻抿,道:「先不要同她说,一时半会也死不了。」
泽也脸色一变,「王爷说的什么晦气话。」
「歌儿研究了半个月的紫金丹,也没有进展,本王好不容易让她觉得此药无害,若是让她知道本王病发了,她会担心的。」
泽也人生头一次产生恐惧,他甚至觉得正午的日头泛着冷气,坚持道:「无论如何,都要治,属下会用尽一切手段寻到治疗之法。」.
「本王的身体,本王清楚,」江驰禹抬眼看他,平静道:「目前无碍,可能很长时间才无端病法一次,怕什么。」
泽也拱手退下,跃下马车,浩浩荡荡的回京队伍走在有些寂寥的官道上,他顺手拍了拍身旁的马,活物的温度传遍指尖,他默念,「平安。」
江驰禹不能出事,泽也想。
时言和耿博延联手,陆续荡平了容简在汴京的几个窝点,抓了不少人,招供的也不少,可就是没人知晓容简的踪迹。
耿博延只能让京军挨家挨户继续搜。
「总不能插上翅膀飞了?」宿青乔在容歌耳边念叨,「早知道我当初就多盯容简了。」
容歌从竹莺手中接过小花扇,凉风阵阵,不以为然道:「他藏的深,不怪你。」
「那人还能去哪儿呢?」竹莺也一脸懵,道:「小姐,会不会出京了?」
容歌垂眸沉吟片刻,还是摇头,「不会。」
城门守得太严了,要离开的又不止容简一个,还有不少璃王旧人呢,比如程建弼他们。
这么些人不可能都蒙混出去。
「汴京不是江湖人轻易能踏足的地盘,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去自如的,」容歌徐徐道:「他们一定还在京中。」
可汴京城也大,要是他们日日换地躲藏,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抓到人。
「宿青乔。」容歌忽然叫了他一声。
宿青乔抬起眉,「殿下说。」
容歌犹豫一瞬,才慢慢道:「你爹没有联系你?」
宿青乔脸色一僵,半天才摇摇头,「没。」
宿青乔明白,他爹不敢,自己已经是容歌的人了,怎么说都算背叛,这个时候联系自己无异于自投罗网。
容歌低头喝茶,不再多问。
一切等江驰禹回来再从长计议,不过她还是让刘卢山给时言带去了话,容简能在京中躲过重重搜查,必然是有人庇护,此人身份也不会太低。
时言懂容歌的意思,于是对各朝臣府上,搜查的也更加仔细。
——
容莫被容祯塞进了兵部,做了几天指挥使,好不容易从兵部脱身,进了宫就被容靖拦住,「二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