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缘由实在有点可悲,竟是队列头一个宫婢好死不死听见了天帝的那句“马上赐死姜南,替你再换一个夫君便是。”忽然心生惶恐,晃翻了托盘中的鱼汤所致。
千赋微笑着看向她:“听见什么了,竟吓成这样?”
因了托盘在手,那宫婢伏地不得,只能惶恐地将头垂得更低:“婢子、婢子什么都没听见!”
“是么。”千赋口上笑盈盈应着,掌中攒力,却已聚起了浓浓杀意。
宫婢:“是是是!婢子起誓,婢子真的什么都没听见,……”
“陛下。”
原本千赋在场,这种事其他三位仙神都不好插手,然而流离道:“今日繁树大婚。”
千赋轻轻笑了一声,“呦,你不提醒,我倒是真忘了,大婚呢啧啧,不宜见血光是吧?好,”对宫婢,“那就留你一命,放下东西快滚,别都在这儿堵着。”
那宫婢一叠声地应是,引领所有宫婢将吃食酒水一一放下,才颤声道:“木神大人,您要的烈酒我给您带来了。”
木繁树抬了抬手,示意她们退下。
天枢看着满桌子的东西—没有金盅玉壶,酒是用一只只漆黑的小坛子装着的,且,酒水远远多于菜色,不禁蹙了下眉头。
流离笑道:“想得这样周全,看来你真的打算把我们往死里灌啊。”说着,先打开一个小酒坛的酒封,把坛子递给木繁树,“既然求醉,那就速醉吧。”
天枢给自己也开了一坛:“我陪你。”
千赋笑了一声,也开一坛:“舍命陪神卿。”
木繁树终于睁开了眼,接过流离的小酒坛:“陛下?”
千赋:“嗯?”
木繁树:“成亲可以,但可不可以……不圆房?”她还真有点担心那个人说到做到,跑到天帝面前奏她一本,说她与他假夫妻一场蓄意欺君。
在木繁树愁苦的、天枢愤怒的、流离诧异的目光注视下,千赋面上的讥诮终于一点一点的消散了。
他道:“不可以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天枢的语气十分平静,与寻常时候无异,但流离却已感觉到四周急剧下降的温度了,忙左右逢源地劝道:“天枢莫急,陛下他不是这个意思,冷静,冷静啊。陛下,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,别让有心人听了难办?嗯?”
千赋仰头灌了两口酒,不疾不徐道:“说得很清楚了。木神卿心思玲珑巧设计把荧惑嫁进了浮华宫,我也尽了夫妻之事宠幸了她,常言道,夫妻之事水到渠成天经地义,怎么,一轮到木神卿身上就不是了呢?这道理,说不通吧?”
“原来症结在这儿。”天枢道,“你气不过繁树设计你娶了荧惑,气不过花少雯的隐忍退让与繁树同流,气不过荧惑,”顿了顿,“睡了你。”
咳咳,流离努力忍笑中。
天枢这话说的,太特么酸爽了,爽得都不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,“那个,陛下……”
“你闭嘴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流离又给自己开了坛酒,心中五味杂陈,默默喝着酒,默默看着千赋与天枢剑拔弩张冷目相对。
千赋:“你最好现在杀了我,否则,待我回归天庭,定要头一个灭了你九斗星宫。”
天枢:“杀你,我怕脏手。”
千赋:“你是怕惹木繁树不高兴,怕与她为敌吧?是呵,毕竟她是一个连终身大事都对我唯命是从的人,只要我一声令下,难保你们之间的千年情谊不毁于一旦呢。”
天枢不语,面色深沉的看向愁眉苦目的木繁树,她从不曾做出这副模样,他看在眼里,是狠狠的心疼,仿佛也待她一声令下,他就会立刻暴起宰了这个昏君。
然而木繁树道:“卿遵旨。”
天枢一怔。
遵旨?遵什么旨?难道她真要他们之间的千年情